焦点热讯:毫无意义地死是不好的
做了相当莫名其妙离谱的梦,但其实不莫名其妙也不离谱,因为我能理解到它的引申意是什么,甚至在梦醒来的那一瞬间就已经立即想到了。
梦是在无论如何也关不掉的歌声中开始的,然而我却是坐在高中的教室里:周围的同学都是些虚构的人物,但我因为手机歌声大得要死的缘故故而其紧张、如坐针毡的感觉则并非虚构。
坐在我的左边的人是一个完美的小公主,她出身高贵、自己也同样才能出众。但这样的人当然并不能得我所好,毕竟我自怨自艾于自己的境遇,我是决计不会向这样的人凑上去的——理论上来说应该是这样的。
(资料图)
但是或许凡事总有例外,或者说凡事在情况变得极端时总会发生意外,此时的我似乎心中的绝望有些过于深重了,以至于一直以来恪守的“不对任何人抒情”,这样的规则也不再生效了。
在极偶尔极偶尔的交谈之中,我的话里漏出了一分自己的沮丧与绝望——我的沮丧与绝望在此处被套入了一个具体的场景之中,也就是这个虚构的高中生活之中,于是我说:“我的数学已经彻底没救了。”
“为什么?”
“因为我没学过。”
“怎么可能没学过呢?”
话头如此被她捕捉到了。而我则不再能恪守自己的规则,于是准备了如此详细的自述想要解释给她听——但是这个时候上课铃打断了故事的进展,数学课开始了。
在某种程度上我似乎得到了她的激励,于是试着想要从自怨自艾的丑态中挣脱出来:只是在她的视角里,这个人解决学业成绩的第一步居然是先整顿自己的想法,这看上去确实有些奇怪。
她觉得我很有趣,或者说她乐于发觉每一个人不同的有趣之处,虽然调过位置之后她成了我的前后桌,但是她却更多地跟我交流起来:当然这种交流也就是闲聊打趣而已。
窗外一直是一片灰暗的场景,但是此时似乎将要变得愈加灰暗,我被它吸引着走出教室去,于是掐好看到漫天的黑云低压压得覆盖了天空的全部。
我在这片暴风雨里跳楼自尽了。
但是梦并没有结束,反而是进入了一片光怪陆离、扭曲而又血肉模糊的幻境之中。稍微交谈之后明白,这不过是一个主题有些重口味的游乐园罢了。
在幻境中我与那个完美的小公主似乎已经是朋友,在某种玩笑似的赌约里来到了这里。小公主强忍着恶心随着我在这片血肉模糊的游乐园里穿行,而此时关不掉的音乐恰好是“you’d better lose yourself in the music when the moment you own it you better never let it go”。
我放松地跟着音乐唱了起来,这似乎是在宣告这将是一场美梦。
片刻会后,我们将要离开,在自助售货机买饮料时,有人插队。我下意识地提醒他他插队了,但是他却如同一头愤怒的公牛般地将我撞倒在地:我明白我的体格,所以我立即明白自己应该息事宁人了。
但是这样的权力并不存在于我的手中,没有任何道理的,就是要表现得极端蛮横的家伙们最终莫名其妙地把我砍死了——在我将要草率、难看而又毫无意义地死去之前,他们还要提醒我,不论你带着的那个小姑娘有多么高贵美好,她也不会有回去的机会了。
眼前一黑,然后发现我正侧躺在床上,右边耳朵上挂着一只耳机,歌还在唱个不停。
然后我发现我相当真诚地哭了出来。
这当然是个相当庸俗的梦,但是本来我并不是什么超脱的人——虽然我一直以来希望我是一个超脱的人,是一个失去了一切欲望的超脱的人——但我当然不是一个超脱的人,我并不是不再持有任何愿望,而不过是过去曾持有的愿望被否定、踩碎了,于是自怨自艾至今。
如果要打个会让我生气的庸俗的比方的话,那我就像是梦中的主人公,不过是遭遇了一时的失败就说什么“我的数学已经完蛋了”之类的话,而且这种遭遇也不过是学业上的挫折这样的小挫折罢了。
庸俗的另一个层面是贴近现实:当然不要说完美的高贵的美少女是不现实的,毕竟我们当然不会为了梦中的美少女而掉眼泪,而她的象征意义其实是显而易见的:那就是我们所能持有的最光辉灿烂美丽动人的梦想。
但是作为一个弱小而又颓丧的人,梦想并不能起到拯救他的作用,不可能说梦想真的像一个庸俗的富家大小姐一样给予他各种各样物质上的帮助——恰恰与之相反,这个美丽动人的梦想才是需要他去保护的东西。
但是我们也看到了,不过是在无指向性的微不足道的恶意之中,我们便以丑陋退缩的姿态被击败了。即便我们持有了光辉灿烂的梦想,它也会如此极快地破裂。
这个梦很是点出我的丑陋,让人感到有些羞恼——但是另一方面来说,又相当地振奋人心。
毕竟它至少清楚地告诉了我,毫无意义地死去实在是一件不好受的事情:你看,你也就是做了个梦就真心实意地掉眼泪了,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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